猫与黑有缘

【特殊传说同人文】向死而生 尾声

尾声

     「在这个世界里，只要人活着就必须面对死亡，或者说人是因为会死亡而存活。但是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理解存活与死亡的意义呢？也许只能经历过难以忘却的濒死，才能知道该如何活着，以及何为向死而生……」

 

       距离通关西之丘副本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，当大家都满怀希望之时，褚冥漾的病房里却寂静如常——褚冥漾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。

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，就连小乌鹫都是一脸茫然，他说，褚冥漾的意识确实已经被剥离出游戏，但为什么人没有醒？

一时之间，大家的心再度沉了下去，可是这一次，除了等待，他们什么都做不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飒弥亚每天放学后都会来到这个病房，只是看着褚冥漾，即使时间一天一天过去，希望越来越渺茫，他似乎从没有动摇过，仿佛病床上那个没有睁开眼的少年只要还睡在那里，他就已经满足，没有人知道他的沉默背后到底是什么。

在副本通关两个月后的某一天，喵喵曽对他说：“学长，没用了，别这样了好吗……”然后自己开始嚎啕大哭，伤心欲绝。

飒弥亚只是说他想等，让他等吧。

后来，喵喵他们很少来病房了，不是说他们薄凉，只是，看着褚冥漾的心电图一点点微弱，对于他们来说太心痛。

 

       三个月后，又快到学期末，天气渐暖，飒弥亚在学校里度过的时间也多起来，来看褚冥漾的时间也缩短了，只是，不管多晚，每天还是会出现。

听医生们说，褚冥漾的心跳虽然较为微弱，但是好在暂时没有再下降的趋势，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稳定下来，只是何时会苏醒，还是没有定论。

 

       期末考试前一周，飒弥亚又是晚上来到医院，本来晚上时间是不允许探病的，好在有人能给他开后门，他才得以在一天繁忙的学习和工作后还能看到褚冥漾。

不过下个星期不论是学校还是冰牙公司都会更加繁忙，学校是因为期末考，而冰牙公司则是决定在暑假重新开放《特殊传说》，所以，他大概再抽不出时间过来了。

褚冥漾的病房里开着一盏微弱的床头灯，静悄悄的房间里，少年一如既往躺在床上，苍白的脸在灯光下似乎有了些微的颜色。

飒弥亚轻车熟路地将褚冥漾床头的花换上新买的，拉过椅子坐在床边，然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，即使这么细细看了很多个夜晚，也毫不厌烦的样子。

10分钟左右，飒弥亚站起来，对着熟睡的人轻轻地说：“下个星期可能没办法来看你，不过，考完试我马上就过来。”然后，转身离开了。

他没有看到，床上人的手指似乎动了动。

 

       好不容易期末考试结束，正是晴好的天气，飒弥亚匆匆赶到医院，熟门熟路走到那个来过无数次的病房，却在进门的一瞬间愣住了。

洁白的床单被褥，整整齐齐地铺在床上，仿佛从来没有人在这里睡过，那个他一直看着的人，不在。

怎么回事？

在短暂的几秒钟里，飒弥亚仿佛是中了僵直一样，站在门口丝毫不能动弹。

在脑袋里混乱地闪过无数种念头之后，飒弥亚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，正好旁边有两个护士走过，他拦住其中一个问道：“请问，住在这里的病人到哪儿去了？”

护士看了看房号，思索了一下，道：“那个一直没醒的男孩？”

飒弥亚点头，护士说：“哦，走了。”

走了？飒弥亚一时之间无法理解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
护士看他皱着眉自己在想什么，也就当他没有要问的了，拉了旁边等她的另一个护士就走，一边走还一边聊着天：“哎，你听说了没啊，那个男孩啊，真是可怜，年纪轻轻的，看起来挺乖巧的，就这么走了。”

 

        飒弥亚不知道自己现在要怎么办，他给褚冥玥发出通话申请，可对方迟迟都没有通过，他忽然发现自己和褚冥漾的联系似乎就仅仅限于游戏中了。

他一直觉得，如果自己等下去，褚冥漾就会醒，可是当那个在游戏里一直跟在他身后，有点胆小，喜欢吐槽，但是却意外地挺坚强的男孩就这样从眼前消失的时候，他有点不知所措了。

这样的失落感他曾经体会过一次，是在母亲去世的时候，心里空荡荡的，像是缺了什么，现在这种感觉里又加上了丝丝疼痛，他以为能够一直攥在手里的东西，终究还是失去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暑假里，《特殊传说》经过调整，重新开放，但是飒弥亚再没有上线的准备，冰牙公司的大家每次看到他的时候，也是小心又小心，没人再提那次事故，也没人再提褚冥漾。

飒弥亚明明什么都没有说，但是他们都知道自家的小殿下有多么在乎那个孩子，现在愈发沉默的样子又有多少是为了那个孩子。

 

       不论到底发生过什么，生活始终在继续，有些事不是伤心惋惜或是歇斯底里就能解决，也不是自暴自弃或是自我欺骗就能忘记。既然每个人都会离开，又有什么能看不开的？

新学期第一天，飒弥亚没有按时到达学校，反而多睡了几个钟头，才慢悠悠地过来，反正第一天不过是听班主任的例行唠叨，没必要那么认真。

在明媚的阳光下悠哉地走在教学楼的走廊上，经过高二C班的时候，想起这事千冬岁和喵喵他们的班级，就不经意地往窗子里瞟了一眼，然后，就再也走不动步了。

 

       少年站在讲台上似乎有点紧张，局促地抓着衣角，不知是害羞还是兴奋，脸上晕上了淡淡的红色，嘴角的微笑不难看出，他很高兴。

 

      “大、大家好，我叫褚冥漾，因为身体缘故去年一直没来上课，以后请多多指教！”

《向死而生》全文END